白柒 第三章 曹一铭
（三）
当我出现在他家门口，曹一铭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看着坨垃圾。
可我没地方可去，只能冲他笑笑。
他没说话，转身进屋去了。
于是我自导自演，开始自说自话：
“导师，我又来打扰你啦。”
“我就住一周。”
我能想象他用凌厉的凤眼向上翻了个白眼的样子。
然后来接过我的行李，将里面的东西拆分出来，给我布置到房间的各个位置。
导师，我明天想再去一趟AIDSTC。
曹一铭问我：“之前阴性还是阳性？”
我咬住下唇，死死的咬住。
他走过来，掰着我的下巴亲吻我，想把柔软的舌钻进我的嘴里。
我避开他的舌，缠上他，搂住他的腰钻到他的怀里。
他把我整个人抓起来，抱着到了沙发上。
“既然是阴性，干嘛还去医院？”
“前天，郭卿杰来找我，然后把我拽到我们学校的体育器材室去了。”我在他怀里小声说。
曹一铭摸着我的后背，一下一下的摸。
“他没带套，当时五六个人。”
“他们都碰你了？”
我把脸埋进曹一铭的怀里，眼睛被他的毛衣扎的酸涩极了。
“我不知道。”我嗫嚅着。
曹一铭没说话，然后把我抱起来，放在一边。
他起身想走，我抓住他的毛衣，
他顺势脱下毛衣，把我裹起来。
“我去阳台打个电话”，他竭尽全力保持温和态度，对我说：
“马上就回来。”
曹一铭打了很长时间的电话，我悄悄跑过去偷听。
但是阳台与客厅的隔音做的很好，我只看到了地上花盆的碎片，它们四分五裂的大张着嘴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盯着天空。
泥土翻滚出来，透过玻璃就能感觉到一股腥气。
我回到沙发上，用毛衣把自己裹好，抱枕的味道一如既往的熟悉，闻着这个味道，我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我再醒来时，看到曹一铭在阳台上抽烟，我光着脚悄悄地走过去。
我看到了阳台上花坛里的烟头，像是一簇簇长势良好的小蘑菇。那些废弃的残砖破瓦被扫净聚拢到墙角，整个空间看起来格外干净。
曹一铭回头看到我，沙哑着嗓音对我说：“醒了”
我点头，“我不困了。”
他将烟熄灭，死死的按在台上的花坛中，用食指轻轻刮我的鼻子。
“不困，我们来做点让你困的事”。他说
然后，他领我去吃了夜宵。
作为一个临时住客，我当然不能奢求我的就餐环境。
地板有点硬，硌的我膝盖生疼。
我跪在床下，一点一点的吞进去，夜宵太大，有点吃不下。
曹一铭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我吃夜宵。
他似乎也饿了，喉结不断的涌动。
我捧住神圣的食物，一点一点的，舔吮着，享用我的夜宵。
深夜的鸡蛋也很大，当然不能放过。
从小被教导着记得营养均衡搭配，吞食胡萝卜必不可少，在曹一铭面前，我也永远想摆出一个无辜好学生的嘴脸，虽然明知道我不是。
然后曹一铭开始推我，好像要与我争抢我的食物。
这让我感到被侵犯了，我很生气。
于是我深深的将自己按下去，眼睛里都是得意的光。
终于，在一顿夜宵后，我开始享用我应得的牛奶。
牛奶有助于好眠，这真是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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